12-19
“对不起。”
(资料图片)
他的话太轻,像是风的呓语。
我愣住了,以为自己在幻听。
可那清冷的嗓音确确实实来自齐司礼。
我曾想过很多次他会说"对不起"的场合,不是踩了别人一脚后的那种对不起,而是真正的对不起。
然而怎么都想不出来。齐司礼从来都是正确的,就算有错,他也会转个弯用另一句话代替对不起。
15-3
我忽然意识到,其实我所害怕的,所拒绝面对的东西是变化。
是怕我偶尔感到迷茫苦闷的时候,找不到一个近在咫尺的身影去仰望,也再没有人告诉我,我正好好地走在自己梦想的道路上。
怕齐司礼离开之后,我们无法像迄今一样,亦师亦友,甚至比那还要亲密地相处着。
15-3
齐司礼抬起手来,像是要敲一敲我的发心,落下来的力道却很轻,轻得就像是抚摸。
我垂下头,有种酸涩的感觉又回来了,但是因为和喜悦相冲,眼泪竟流不下来。
这种相互调侃的日子,今后也许并不会结束他与我所想的分明是一样的事情。
低低的视线中,我看到齐司礼的手。他将抽出的相片原样放了回去,又将布料也合上,打了一个更紧实,更漂亮的结,动作很细致。
15-3
如果没有看到石壁上的那些内容,也许他会按照之前与她约定的那样,只要她需要,就一直待在她身边,随她请教。
他们会远离所有的纷争,安稳地,一点点地就这样相伴过余生吗?
不可否认,有好几个瞬间,他真的这样想过。
但现实总是不留给人选择的余地,很多时候
最好的决定并不是让人最愿意接受的那个。
11-13
“查理苏你疯了!你还记得你是个医生吗?!”
“让病人不明不白地死掉才不是一个医生该做的事。”
11-13
“谁告诉你这只鸟还有未婚妻的?”
“我非常确定,它就是有未婚妻。”
“他的未婚妻,现在就站在他面前。
她比南方温暖,比爆米花甜,脾气也比爆米花大,但她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。”
11-13
“但你有没有为你母亲想过,她只想你活得简单快乐!”
砰!门被重重关上了,我感觉自己好像触到了查理苏过去的秘密,却又理不清。
我转头看向他,就在这一瞬间,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某种可以称为脆弱的东西。
我说不清那是什么,只觉得像清晨的露水,轻轻一碰就碎了。
11-13
我拿过桌上的一本书,原本打算盖在查理苏的那碗泡面上。随手翻了几页,目光却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了。
这不是一本书,而是一本剪贴本。贴的也不是常见的报纸杂志,而是一张张复印的死亡报告单。
每一张报告单下都签着查理苏的名字,除了第一张。
上面写着: Mark Alexander ,男,38岁,烧伤面积为97%, I 度、 Ⅱ度占80%。入院20分钟后抢救无效死亡。
十年前的单子,纸张都泛了黄。
最近一张单子上,写着洋洋奶奶的名字。
他记得他们每一个人。
17-3
我心里清楚,这场病最大的病因是我和陆沉的关系,只有我自己走出来才行。
风在窗外呼啸,似乎越来越猛烈。每当有睡意围过来,总会被乍起的风声吓跑。
我不喜欢这样的天气,好像全世界都在狼狈挣扎,却又只能清醒地无助着。
17-幕后
可惜,小机器猫被扔在垃圾桶里的时候一定很伤心。可它不会明白,人类就是这样矛盾的生物,宁肯忍受锥心的刺痛,也要假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;明明将对方伤害得夜不能寐,还要咬着牙坚持说自己有高尚的苦衷。
17-幕后
只要血族的危机存在,腥红的暗影就会永无休止地盘旋。在每个黑夜,罪恶的荆棘都会向人间高举匕首,用汨汨鲜血祭向罪恶的高坛,并放任危险的欲望毫无节制地肆虐。
而他陆沉正站在这一切的漩涡之中,凡是靠近的,都将被毫不留情地席卷,顷刻间便荡然无存。
他脑海中浮现出她的脸,可这朝气蓬勃的面庞不再向他微笑。
阴谋斗争中,不知是谁的暗手死死捏着她的咽喉,鲜血一滴滴落在她的脸上,绽成朵朵妖冶而致命的玫瑰,再流淌汇聚成溪,沿着惨白的脖颈缓缓流淌。
陆沉打了一个寒战,感到前所未有的冷意。不必再踟躇了,沟壑已然掘好,从此各行于两个世界,总胜过用泪与血将之填平。
他走在小区边缘的巷子,窄路仿若鞭子抽出的伤口,月光盐一样地洒下来。